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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 母 會 傷 人

身 體 傷 痕 受 之 父 母

體 罰 的 父 母

(八)


「澄 心 診 所」


被 動 的 施 虐 者
迄今我幾乎將焦點放在主動施虐的父母身上,但是,還有另一種父母也得為虐待兒童的事負責,那就是因為自己害怕、依賴或為了維持家庭現況,而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人,也就是所謂「被動的施虐者」。

我問喬伊,當他挨打時,母親在做什麼 ?

「她幾乎什麼也沒做,有時候會將自己鎖在浴室。

我常疑惑,她為什麼不阻止這個瘋狂的傢伙傷害我 ?

但我猜她也怕得不知所措,她的個性並不會和丈夫針鋒相對。

我父親是基督徒,母親則是猶太教徒,從小生長在非常貧窮的正統猶太家庭,這種出身的婦女通常不會告訴丈夫應該怎麼做。


我想,她對頭頂上有人替她擋著太陽很感恩,何況丈夫非常富裕。」

喬伊的母親沒有打過子女,但因為無法保護子女免受丈夫殘酷的鞭打,所以等於是共犯。

她沒有防止子女受虐,反而像個孩子充滿懼怕、無助,在丈夫對子女動粗的事上顯得被動。

事實上,就等於是拋棄了兒子。

除了覺得孤立、無助之外,喬伊發現自己揹負了極重的責任 :「我記得大約十歲時,父親有一天晚上重毆我母親。
第二天早上,我很早就起床了,坐在廚房等吃早餐,這時他穿睡袍下樓,問我那麼早起床做什麼?我怕死了,但我說 :『如果你敢再打母親,我就會拿棒球棍追打你。』

他只是看看我,哈哈大笑,接著上樓洗澡,然後出門上班。」

喬伊的行為模式和典型受虐兒相反,他揹負了太多保護母親的責任,彷彿他才是她的父母。

藉由允許自己飽受無助之苦,被動的父母可能更容易否認自己是虐待事件的共犯。

而受虐的孩子為了保護父親或母親,或為了合理解釋父母其中一方沈默有理,也很容易否認父母這麼做是在傷害他。

葛妲就是最好的例子:「當父親第一次打我們時,我和妹妹大聲尖叫,要求母親保護,但是她從來不曾現身,只靜稍稍地坐在樓梯間,聽我們呼天搶地的嚎哭、叫喚她。不久,我們便知道她不會來護著我們,她從來不敢和我父親對抗。我想,她愛莫能助。」

每次聽見類似「我想,她是愛莫能助」的話,總讓我非常難過。

葛妲的母親絕對幫得上忙。

我告訴葛妲,她有必要學習用切實的眼光看待母親的角色。

她母親可以和丈夫理論,如果害怕,也可以找警察。

父母沒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觀,容許子女遭受這樣的傷害。

葛妲和喬伊的父親是施虐者,母親是沈默的共犯 ;有些家庭的母親是施虐者,父親是被動的共犯。

即使共犯性別可能調換,但被動施虐者的影響力不容小覷。

許多受虐兒成年後會為被動的父母辯解,因為他們認為他(她)也是受害者。

喬伊的這個觀點尤其明確,因為他陷入角色倒錯的行為模式中,覺得有必要保護被動的母親。

對四十三歲的業務員泰瑞而言,他的遭遇令人更困惑,因為在他挨母親打時,被動的父親變成同情、安慰他的人。

泰瑞整個童年不斷被母親重毆,而不出面保謢他的父親卻成了他的偶像。

「我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孩子,沈迷藝術與音樂,比較不喜歡體育。

母親說我娘娘腔,經常對我發脾氣,且一挑到我的毛病就痛打一頓。

童年大部分時光,我都躲在櫥櫃裡避難。

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常打我,但似乎我做的每件事都會激怒她。

我覺得她毀了我整個童年。」

我問泰瑞,長大之後,是否曾與父親提起兒時這情景 ?
「我試了幾次,但他總是說 :『事情過去就算了。』我一直搞不清楚他為什麼不願意談這件事 ? 我的問題出自母親,與他又沒有關連。」

泰瑞否認父親是共犯,因為他想保護童年唯一美好的記憶,亦即父子相愛的溫馨時刻。

就像他兒時是一個緊緊抓住父親溫情的受驚孩童,長大之後,喬伊依舊是緊抓這美景的受驚成人。

他用這個虛假的事實取代黑暗、痛苦的記憶,其實無助於面對現實。

泰瑞知道母親虐待他,使他的人生蒙上陰影,但卻不知道他其實壓抑了許多對父親的憤怒。

泰瑞多年來否認父親失職;更糟的是,父親將許多責任丟給泰瑞,告訴他「如果再多努力」必定可以避免挨打。


待 續.....

摘 自
張 老 師 文 化
蘇 珊 佛 渥 德 博士
克 雷 格 巴 克 著
楊 淑 智 譯

澄 心 診 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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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learmind63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